永康方言录音档案展(一)
永康鼓词《五爪袍》(一)
《五爪袍》
(永康方言说唱)
说唱人:李世林(省级永康鼓词传承人)
想凉不如动无凉,树动风凉话勿长,
长衫下凉风动手,凉风动手不怜香。
分明四句停停唱,另表嘉州有名人,
前朝鼓文都贫苦,受苦落难出头时。
第一册
相公归房因何事?相公归房为何因?
不瞒你妻该用听,我若不讲不知情。
戏出山东康邻镇,在城居住到张门,
我爹有钱张百万,娘亲结发本姓颜,
爹娘结发多已久,传留自己张方山。
一十三岁洪门进,少林学拳三年回,
今年二九十八春,文武举人中双名。
呆在家里无主意,心想摆擂到街城,
是想当街摆擂台,访访英雄忠人来。
妻子名取朱娇英,姓朱小姐来接嘴,
相公,摆不得摆不得,不可当街摆擂台,
英雄好上又有好,英雄高上又有高,
总怕硬树硬虫钻,枉你个人也无干。
小姐更要放下心,少年若不出出风,
老来时候一场空,本当当街摆摆擂,
应该访访过英雄。
相公,你真的当街摆擂台,我助亲夫守擂台。
小姐,你讲助我擂台守,
你是只晓得做绣鸳鸯,也不知道练刀枪,
怎样能够会助力?你这样讲我懂不归。
不瞒你郎该用听,我在娘家时,
上午绣鸳鸯,下午练刀枪,
刀枪棍棒翻斤斗,毛竹梢头打千秋,
坐在钢叉头上会梳头。
张方山听快活兴,满口满口真赞成,
难得你妻赛妖精,本事比我都皆能。
我妻讲来也不错,你若助我几分力,
绝对当街摆擂台。
我向娘爷拜到高厅,一言二句忙交待,
起身张方山才子,一路慌忙来高厅,
来见爹爹儿到厅堂,前边爹爹在上我儿见,
我儿喜面笑脸伸。
我儿见父因何事?我儿见父为何因?
不瞒你爹该用听,我一十三岁洪门进,
少林学拳三年回,一十五岁中举人,
文武举人中双名,心想摆擂到街城,
心想访访过英雄,访访英雄和忠人。
我儿你不要去摆擂,我赠你本钱五千两银,
好开饭店到来临,赠你本钱五千两,
好开饭店歇客商。
爹爹这么讲也可以,张方山听也欢喜,
姓张方山忙主张,十三间头分一幢,
不少店屋赁起来,赁来店面带店屋,
动手调排歇店开。
姓张方山忙主张,锯来一块杉树板,
写好招牌有一张。
上写山东康邻镇,在城居住我张门,
爹爹有钱称百万,娘亲结发本姓颜,
我主名取张方山,一十五岁洪门进,
少林学拳三年回,文武举人中双名,
呆在家里无主意,以开饭店歇客人,
以开歇店英雄访,访访忠人也应当。
一不歇赃官糊涂,二不歇野蛮刁徒,
三不歇强横魁贼;一歇清官之人,
二歇挑担人氏,三歇过路人氏。
清官之人若宿夜,一夜二夜不要钱,
还要送他茶金钱;挑担之人若宿夜,
一夜二夜不要钱,还要送他做盘缠;
忠良善德若宿夜,一夜二夜不要钱,
还要送他做盘缠。
赃官之人若宿夜,一夜要算二夜钱,
伙钱夜钱算不够,官衣官帽脱下凑;
强横魁夫若宿夜,一夜要算二夜钱,
伙钱夜钱算不够,小小赏他几拳头;
野蛮刁徒若宿夜,一夜要算二夜钱。
一行挂出张隆兴,招牌挂在店门口。
你来看,我来瞅,看的人真的多,
忠良之人喜洋洋,强横之人看看气昂昂。
事情这头都不表,要讲一头丢一方。
同是山东康邻镇,在城居住在康门,
姓康康邻做宰相,夫人结发本姓陈,
夫妻结发多已久,出生儿子九个人,
大儿吏部天官在当京,第二个朝庭入翰林,
第三八抬大将军,第四朝里做总兵,
第五外面做省主,第六道爷官二名,
第七太爷做戏听,第八知县考在身。
姓康九把黄凉伞,我朝文武半江山,
除了万岁第一家。
第九公子康锦文,权位周仝来出身,
仗父威权也“黄坤”。
树头果子未成熟,先被锦文掰几根,
摊上东西若中意,价钱不问拿回来,
有人家里贺寿星,布袋提提上横凳,
不肯自肯做主人,有人接亲迎喜事,
强奸同房零三夜,过了三夜还美人。
有名锦文做“黄坤”,康邻镇算着根“大门杠”,
仗父威权都威风,傻坐高厅康锦文。
(白)小贼康锦文,坐在家里心事不美,不如往当街看看美女,解解心事。吩咐众点兵将,“有!”兵有四十,刀枪棍棒齐备,陪我九爷往当街游玩,透透气。
马房牵出一匹马,配好马鞍已端正,
九爷一脚来上马,响铃带马便起身,
带去兵将有四十,刀枪棍棒多威凛,
虎派威风多凛凛,威风凛凛出街城。
马铃催来铃铃响,当街略有姿色姑娘逃来慌,
漂亮姑娘逃高楼,貌生丑陋当街游,
两旁店屋都紧闭,等碰着就来不及,
两旁摊位都收干净,两街两户来得慌。
锦文过着姓张的饭店的店堂,姓康九爷瞧一瞧,
(白)喂唷,就是张方山这贼,胆大如天,别人都关门店户,他四门大开,果然有些胆量。看到招牌一张,又将招牌读了一读。
未读招牌不见得,读过招牌有一张,
锦文九爷气昂昂。
就那张方山贼,敢胆招牌挂出来猖狂,
(白)吩咐众点兵将,“有!”赶快将歇店这张招牌敲碎。喔……
吩咐调排众些兵,乒乒乓乓敲干净,
招牌一张来敲碎,响铃带马叫你威,
两街两户过街来。
再讲姓张歇店的伙计,伙计走出一看,
不料招牌都敲光,该死九爷他姓康,
仗父威权真蛮横。
(白)将店主一报。“为何通报?”不瞒店主用听:有宰相公子康锦文,今日过着店门,不料招牌都敲了去了。“当真?”“正是。”喔唷,这康魁贼了也了不得,胆大如天,敢胆招牌敲碎,哪怕他不赔!
姓张方山气昂昂,一路起身来得慌,
来店门口一看,真的招牌都敲光。
威威风风来追走,便追康锦文马后,
一路起身追得慌,
(白)“啊,康魁贼慢走!康魁贼慢走!”
就那康魁贼了得,胆大如天你不该,
不该将我招牌来敲碎,问你究竟赔不赔?
要讲锦文一看:
(白)这张方山真威风。吩咐众些兵将,大家齐集动手,喔……
四十兵将齐动手,刀枪棍棒亮汪汪。
张方山想气昂昂,有隔棍棒挡中间,
拿出一根蓝丝带,绕过有刀还有枪,
刀枪棍棒瞄上前,伤也不把兵将伤,
只是格格刀枪。
一百二百当当菜,三四十个当葱一样,
一千二千只管来,只这样格格刀枪,
兵将虎口来震伤。
兵将一挡不知怎样好,你来避我来逃,
你逃我避远远避,若碰不着便运气。
康锦文一掂量,这个张方山真厉害。
锦文看看都惊怕,一把马缰绳拉起,
真怕假装骂一场,叫一声张魁贼,
难为你姓张一个人,给你姓张留留根,
也不打你丧阴魂。
交待几句便逃走,张方山便赶后面,
骂一声来康狗头,你逃也逃不得,
你要逃我要追,你想逃逃不开,
我不问你讨让,你也不要逃得这么慌。
张方山追马后,一把抓着康锦文领口,
马上轻轻来拉下,轻轻脸上三拳头,
这时痛得多难当。
“哎唷,张世兄饶命!饶饶锦文命一根。”
(白)“喔,世兄哪个叫你叫?”
“世兄不叫叫哪样?”
(白)“相公识不识?”
“啊呀,世兄啊,叫你世兄已无法,叫你相公叫不来。”
(白)“叫不叫随你,打不打由自己。”
轻轻连打三拳头,“哎唷!”锦文痛难当,
哎唷……这回苦头吃不消,三声相公总该叫。
“相公饶命该饶命,饶饶自己康锦文。”
(白)“啊,相公哪个叫你叫?”
“相公不叫叫哪样?”
(白)“老爷识不识?”
“哎呀,相公啊,相公你又无官职,叫你老爷叫不来?”
(白)“叫不叫随你,打不打由自己。”
轻轻脸上三拳头,此时痛来多难当,
这回苦头吃不消,三声老爷总该叫。
“哎唷,老爷饶命,饶饶自己康锦文哦。”
(白)“喔,老爷哪个叫你叫?”
“哎唷,老爷啊,老爷不叫叫哪样?”
(白)“老子识不识?叫我三声老父亲,万事可小饶你命,不叫三声老爹爹,一顿打死命归天。”
“哎唷,老爷啊,叫你老爷已够了,怎能叫我叫你老爹爹?”
(白)“叫不叫随与你,打不打由自己。”
轻轻脸上三拳头,此时痛得多难当,
这回苦头吃不消,三声父亲总该叫。
“哎唷,爹爹饶命,饶饶自己康锦文哦。”
“喔,畜生啊,千言万语这样教,
教你畜生该听话,不替爹爹争口气,
今日害爹气肚皮,打三拳头消消气。”
狠狠脸上三拳头,也就打昏康锦文。
锦文一个人被打昏,将他放到在地上,
也便丢他在街坊。
方山店主叫得响,一路回转到店堂。
也便回转到歇店,号出招牌又一张,
一张招牌号回去,挂回店门口原地方。
再讲锦文手下兵,兵们走出一看,
看见康锦文主人,看见九爷躺在街上,
将九爷来扶起,九爷九爷叫来慌。
该当未死康锦文,歇歇叹气来还魂,
锦文还魂叹了气,眼泪含含哭伤身,
“哎唷,爹爹饶命,饶饶自己康锦文。”
兵将听听真好笑, “九爷,你爹做官朝里呆,
您怎能这样乱叫,叫爹爹谁会来接嘴?”
姓康公子一看,团团圈圈是兵将,
骂一声你们狗兵,无法无天了不起,
不该四散逃旁边,丢下我亲主人,
以我现在个性,先打每人一顿这些兵。
“九爷,这回错了没办法,总望九爷该恕情。”
(白)“罢了!”
康锦文被打伤,手下兵将来得慌,
把店门板取下来扛,牛马不能坐来扛走。
锦文扛回到姓康,不讲扛回姓康去,
姓康公子到书堂。
吩咐手下有康兴,也便调排来章程。
姓康九爷来打伤,接筋接脉先生都姓康,
先生接回姓康去,接筋接脉来医伤。
时间已到了半个月,伤口全部都好了,
不讲伤口来好去,姓康九爷做准备。
该死张方山贼,无法无天了不得,
不该将我来打伤,味道给些他尝尝。
招牌准备偷一张,偷回招牌是应当,
将它招牌改一改,明明忠良改豪强,
要改招牌反一反。
吩咐奴才有康兴,要盗招牌去行程。
第二册
山下青山都传话,青山流水响昂昂,
深山百鸟哀哀苦,路上行人步步难,
劝君莫做云游客,为君夜夜在三关,
人人都说华山好,我到华山八块山。
分明四句停下停,下文接回到前音。
吩咐奴才有康兴,一路调排去行程,
三更半夜起身去,来到姓张的门庭,
偷出招牌有一张,也便背回到姓康。
交给九爷康锦文,有头有尾读顶真,
又将招牌改一改,明明忠良改豪强,
招牌一改反一反,改了招牌有一张。
吩咐康兴这手下,招牌挂回到姓张,
挂回姓张店堂门口。
再讲次日到天亮,要讲歇店的伙计,
伙计出来一看,又将招牌读来慌。
未读招牌不见得,读了招牌之后,
该死锦文康魁贼,不料招牌完全改,
明明忠良改豪强,改了招牌有一张。
便报店主讲一讲:
(白)“向店主一报。”“又何通报?”“不瞒店主用听:喏,康锦文不料将招牌改了,不该改了反一反,明明忠良改豪强。”“当真?”“正是。”“喔,这康魁贼,虽然招牌完全改,也不管它怎样改,我只要小字加上一行。”
姓张店主来得慌,一路走出店门口,
有头有尾瞧一瞧,读过招牌之后,
让姓康已改了的招牌不再改回,
便是加上小字有一行。
一行小字加下面,写:
忠良善德总有后,野蛮刁徒冇出头。
加行小字都端正,事情这头不提音。
姓张方山开歇店,访访忠良过英雄,
事情这头都不唱,要讲一头丢一边。
再讲朝里有乾隆万岁,寡人经常听人传,
山东地方都很乱,土豪劣绅也不少,
忠良善德都吃亏,土豪劣绅也不少,
以强压弱也不该,要游玩山东去一趟,
应该游玩出京城。
再讲乾隆万岁,金牌已召银牌接,
路牌催促召归京,召到和绅老宰相。
和绅宰相来见皇,三奏吾主万岁,
呼唤鄙人因何事?
叫你一声和老爱卿,“和爱卿,
山东省都很乱,土豪劣绅也不少,
不该以强来压弱,我要访察去一趟,
要到山东去访察,朝里暂时交待和爱卿管理。”
“谢主万岁!万万岁!”
且讲这和绅宰相,暂时管理这龙庭。
再讲有乾隆万岁,慌忙更换衣裳,
皇衣皇帽脱下来,皇鞋皇袜脱顶真。
万岁扮成个百姓客商,拿来有一个包袱,
放进盘缠几百两,放进盘缠有三百。
其他东西都不带,带去皇衣五爪袍,
珠串五爪起毫光,带去五爪件衣裳。
清朝世界清又清,八块头马褂最时兴,
八排珠戴红顶顶,三相烟筒勤把长,
过路袋吊中央,带去盘缠路费银。
万岁扮来大客商,肩背包囊起身去,
飞禽鸟儿都很静, 万岁游玩为太平。
来到河边码头上,码头雇船归船舱,
摇船开江来得紧,家船家班唱不尽。
时间过去有几日,来到山东过康邻。
万岁来到山东康邻镇,付过船钱到街城,
付过船钱到街上。
一路起身来得慌,万岁抬头瞧一瞧,
看见山东康邻镇,看过康邻个地方。
打银店拉风箱,豆腐干店浇千张,
剃头店里带吹唱,雨伞店有雨伞行。
日到西山夜黄昏,一路起身来得忙,
过着姓张的店堂,万岁过着张隆兴饭店。
乾隆万岁瞧一瞧,看见招牌有一张,
一行招牌读一读,有头有尾读来慌,
未读招牌不见得,读过招牌气昂昂。
该死张方山的贼,豪强招牌挂出来,
开出歇店忒豪强。
明白寡人我想着,今夜宿夜归姓张,
要到姓张歇夜去,考考张方山也应当。
(白)“请了,店主。”“有请何事?”“不是别事。啊呀,店主,日到西山夜到黄昏,太阳下降沉沉,人去投宿鸟去投林,都要安歇主人,你家暂少宿了一夜,意下如何?”“客官,有好客官无好房间,有好客官到临无好主人,这是小店苦楚。快请进来坐,好请客官用茶。”“多谢店主。”“进来,进来。”
难得店主好口腔,留客真的有套方,
留归堂堂个客商,大客留归到店堂,
吩咐由伙计动手,备茶点心都端正。
要讲张方山店主,便问客官的姓名。
借问客官真名姓,贵州贵府出哪边?
不瞒店主该用听,我对家乡讲姓名,
我的北京顺天府,安定县住九龙厅,
九龙厅上九重城,有钱富足赵员外,
娘名赵贵是赵清,大大庄头十八个,
小小庄头几百零,逢府逢县欠我账,
省府州县欠我银,别人欠账上门讨,
我的欠账送归厅,呆在北京无主意,
特意过来这山东玩。
再讲方山一听,怒气冲冲火凛凛,
骂声客官了不得,不该讲得这么吹牛,
你吹牛在家里好吹牛,来我这里讲这么吹牛不作兴。
走、走、走,不要宿夜在我家呆,
我这里吹牛人交不得,吹牛连天不要我家呆,
赶快赶快给走开。
(白)“店主,这样呀,那我走了,我走了。”
再讲万岁乾隆皇,急急忙忙出店堂,
一路来到店门外,万岁在这店前等,
倘若店主有悔心,倘若店主留我门,
我在这店前等等也当真。
万岁在这里等久长,不见店主来留我,
一路起身来离开。
乾隆万岁起身走,要讲方山来思量。
我主今想张方山,若讲有这个大客,
我么问他的姓名,不该讲得这么牛皮:
逢府逢县欠他账,省府州县欠他银。
我么将他已来推,虽然推出到店外,
他在那里等了久长,也不知客官怎光景?
这个道理“不懂筋”,这客一定有原因,
他的名姓总总懂不着。
我妻名叫朱娇英,难得我妻好才学,
我妻文墨精通总懂着。
一路起身来得忙,来到亲妻去归房,
姓朱小姐来观望,迎接亲夫来归房。
我郎归房因何事?不瞒你妻听原因:
刚才来到一个大客,我问他的姓名,
他讲得这么牛皮,我呢?吹牛不作兴。
也便将他推出去,将他推出到店堂,
看他在店门口,在店外等长久,
我么总总也不留,现在刚刚走开。
我想也想不明白,这回定然有原因,
想想我妻聪明,麻烦你为我解解疑问。
不瞒我郎有何疑问,你给我讲讲明白。
用听:“他讲北京顺天府,
九龙扛他九重城, 九重城里九层厅,
有钱富足赵员外,娘名赵贵是赵清,
大大庄头十三个,小小几百还出零,
逢府逢县欠他账,省府州县欠他银。
你讲吹牛不吹牛,我便骂他吹牛皮。”
姓朱娇英便接嘴,“哦,我郎,
你枉为举人有功名,为何你就‘不懂筋’。
他讲北京顺天府,九龙扛他九重城,
九重城里九层厅,便是皇帝万岁乾隆君。
有钱富足赵员外,万岁算着第一家富贵。
娘名赵贵是赵清,清朝世界清又清。
这个便是乾隆主,乾隆万岁到来临。
你若这个客留得回,后半生世都修成,
如果这个客留不回,满门殊戮抄干净。”
“哦,当真吗?”
姓张店主一听,听见老婆这样讲,
一路起身来得慌,姓张店主出街坊。
这个客不知来到上街去,也不知来到下街坊?
方山动手追个客,一路起身追来忙,
追到下街便过着几街楼。
要讲乾隆万岁,乾隆万岁刚刚已到下街去,
来到下街几街亭,坐在几街楼下等一等,
也要等等张店主,且看他留客追不追。
还刚坐在几街亭,姓张店主追来临,
店主抬头一看,看见客官讲一场:
(白)“喂,这个客慢走,客官慢走……”
将客也便留回来,讲了好话也不少,
也便留回大客商,客便留回到店堂。
客便来到真难得,也便摆出酒陪陪,
店主好酒有好菜,敬让客官坐下来。
店主坐下酒来陪,你敬我一杯,我一杯,
杯杯盏盏来奉陪,酒吃落筵都定当。
再讲万岁乾隆皇,要游玩山东康邻镇地方,
把包囊放在饭店,万岁当街游一游。
万岁来到当街一看,看见老百姓都吃薄粥汤,
这些百姓这么苦,身上衣裳补了又补。
山东地方都很荒,颗粒无收都晒光,
真正可怜老百姓,万岁准备撒撒粮。
万岁回转到饭店,便和店主来商量:
“店主,可怜百姓都这么饥荒,
颗粒无收都晒光,我要准备撒撒粮。”
客官这样讲也可以,交给有一个包囊,
拿出银子三百两。
起身万岁乾隆皇,也便当街去撒粮。
每一个人撒几分,三百银子都撒光。
这客官怎么这么好?他散金钱到街坊,
还有若干人未接到。
再讲万岁忙主张,便同店主来商量,
叫一声店主人:“今天向你借借银,
我带的银子太少,街上若干百姓撒不着,
我向你再借五百银。”
客官这样讲也可以,也便拿出五百银,
五百银交给大客商。
乾隆万岁忙主张,第二次撒银到街坊。
五百银子都撒了,还有若干撒不着,
仍旧这回不讨好。
万岁回转到店堂,便与店老板商量:
“店主,我银都花光,反而欠你五百银 。
我带衣裳有一件,准备这件衣裳拿去当,
可以当店去也应当,要到当店当衣裳。”
“客官,你拿去当也可以,上下三街都好当,
中央间这间当店不要当。这间当店人不好,
明明五百丢二百,明明一千作五百。
上下三街都好当,中央间当店是姓康,这间当店很不良。”
“店主这样讲也可以,你讲过便晓得。”
乾隆万岁忙主张,手拿五爪袍衣裳,
珠串五爪相当好,珠串五爪起毫光。
一路起身来得忙,来到姓康的店堂。
(白)“请,朝奉。”“有请何事?”“不为别事。朝奉,喏,这件五爪当你这里,还可当银多少?”朝奉说道:“当活字,还是出卖呢?”“当活字,是要来取的。三日之内就要来取的,最多过三日。”再说朝奉拿来五爪一看,珠串五爪,这一件皇衣五爪,只有做皇帝的人穿穿,皇衣五爪袍,珠串五爪。“这样,客官,在过去,这件五爪价值二千,现在只值五十两银了。”“哦,算了,五十两当你,五十两也当你。”
在过去价值二千两,现在只值五十两。
交给五爪有一件,也便交给五十两银。
乾隆万岁去行程,一路慌忙去街城,
来到当街一看,看见不少赌博场,
一场一场人都很多,押宝的人真的多。
(白)寡人乾隆主,这押宝不知怎样押?我不如去学来押押嘛,对否?不如学来押押嘛,对否?是不是头一宝先用廿两作本金。
万岁坐进赌博场,学来押宝乾隆皇。
归一筒出一筒,也便老虎跳青龙,
廿两银子输亏空。
(白)啊呀!廿两输掉了,是不是,再拿廿两作本金?
上下串,青龙明,撞着老虎输光了。
(白)啊呀,两宝四十两输掉了。哎,不说它,再用十两来赌赌。
这宝叫我押得灰心,不料宝家再出门,
五十两银输断根。
(白)哎呀,一连三宝五十两银输掉了,这个赌博确实冇利。我若归京,一定要出榜文,四面八方行文,定要将它赌博禁止。这赌博绝对冇利,离妻拆家,这赌博一定要禁止。
万岁输五十两银,肚里想想火凛凛,
这回若归京,这回若归京邦,
定要,定要禁止赌博场,
赌博输赢都冇利,定要禁止也应当。
再讲万岁乾隆君,两街两户回店堂。
要讲店主来观看,看到客官归来。
(白)“客官,这件衣服当哪一间当店?”“不瞒店主,当中央间当店的。”“喔,客官,我跟你讲过,上下三街都好当,你偏偏要当中央间店堂,中央间便是姓康的,中央间仗父威权,宰相公子康锦文,当不对了。”
“店主,那这样:我说好三日之内要去取的,那你借我五十两银,银借五十两与我,让我去取取这件衣裳。”“客官,我替你去取好了,客官。”“店主放心,我自己当,应该我自己取。”“客官这样讲可以,我给你银子五十两,你可以到姓康取取衣裳,申酉两个时辰若不回来,我看客官到姓康。”
“店主,谢谢你!”
起身万岁乾隆皇,店主那拿来银子五十两,
也便要到当店取衣裳。
一路起身来得忙,来到姓康的店堂,
要到姓康的衣裳取,要讲一头丢一方。
再讲当店的朝奉,手拿五爪袍一件,
通知九爷到书堂。
前边九爷在上朝奉见,朝奉喜面笑脸伸。
“朝奉相见有何事?”
“不瞒九爷听原因,有一个大客商,
来当五爪件衣裳,三日之内要来取,
要取去这件衣裳,当了银子半百两。”
锦文接来五爪一看,看见珠串五爪,
这是件皇衣五爪袍。
(白)嗬嗬,连万岁都知道我要做皇帝了么,今日送我皇衣五爪,好了。我家私造天牢、地牢,造火烟牢、水牢、九龙厅、九龙亭,准备谋皇归京,就缺皇衣了。他呢,送我端正了。“朝奉,我叫串珠老师,再串一件五爪。”“九爷,可以。九爷,你以后如做皇帝要多多提携啊!”“哎呀,朝奉,放心放心。”
姓康公子忙主张,吩咐手下出街坊,
串珠老师赶两个,要准备串衣裳。
老师已到了姓康,来见九爷的前方,
前边九爷在上小师见。
(白)“老师,你会串珠否?” “九爷,对呀!”“五爪会串否?五爪。”“九爷,有心串珠了总会串的,在乎五爪?我六爪七爪都会串。”“喔,不要六爪串七爪,只要五爪串好便得。”“九爷,可以可以。”
串珠老师忙主张,调排要串五爪件衣裳。
姓康锦文康公子,拿出假珠真不少,
不少假珠来拿出,准备调排串衣裳。
时间过一日多以上,该当九爷冇天意,
串珠老师串来慌,准备打算串件五爪,
判官小鬼来糊弄。
串来串去还是六爪,除一爪去是四爪,
加一爪上是六爪,五爪总总是串不着。
要讲串好件四爪,交给九爷瞧一瞧。
(白)“九爷,串好了。”
锦文接过一看,看见这件四爪袍,
(白)“啊!该死老师狗头了得,我问你五爪会串否?你讲在乎五爪、七爪,六爪七爪都串得起,不料连五爪都串不起,了得。”吩咐左右,将这狗老师,将他乱棍赶走。
吩咐调排忙主张,老师赶出到街坊。
再讲时间到了次日,再表万岁乾隆皇,
也便准备来当店,要到当店取衣裳。
且看取衣怎光景,慢慢分解在章程。
第三册
两叶飞飞共一钩,五湖四海任我游,
文武百官都爱我,文章冇我难起头。
分明四句停下停,再讲起身乾隆君,
两街两步起身走,便到当店的门口,
走进当店讲不停。
(白)“请,朝奉。”“有请何事?”“来取衣服了。” “哦。五十两银赶快交来。”
交给朝奉半百银,再讲朝奉去行程,
拿来珠串件五爪,交给客官瞧一瞧。
万岁抬头一看,不料是珠串四爪,
不料假珠冇毫光。
(白)“朝奉,这件衣裳拿错了。”“啊,会拿错吗?我这只有一件五爪,不会拿错的,就你这一件。”“朝奉,我那件珍珠拿来串的,珠串五爪,你这件是假珠拿来串的,又是件四爪袍。”“啊?你这狗头了得,我这里只有一件,冇二件,你到我这里‘吃筒’是不是?敢胆‘吃筒’,了也了不起。”
乾隆万岁一听,怒气焦躁火凛凛,
大胆匹夫还了得,不该贪我这件五爪袍。
万岁想想火凛凛,拿来一条四尺凳,
乒乓、乒乓、乒乓,又便店堂内动手砸。
朝奉一看不知怎么好?嗬!若讲这个客有武略。
再讲朝奉起身逃,朝奉急忙逃走,
逃进高厅的后面,便报九爷讲一场。
“九爷,不好了!”
“如何不好了?”
“不瞒九爷听原因,来到客官很威风,
他说这是件四爪袍,当店东西都砸了,
他要冲进到高厅。”
康锦文一听火凛凛,也便吩咐三百兵。
(白)众点兵将,“有!”兵有三百,刀枪棍棒齐备,兵将赶快守在两旁,将这个狗头活捉捆绑,重重有赏。喔……
吩咐调排三百兵,兵将三百守两边,
刀枪棍棒亮锃锃。
要讲有乾隆万岁,万岁……
乒乓乒乓乒乒乓,一路走来动手砸,
一路砸进到厅堂。
一路调排砸来慌,骂声康魁贼了得,
无法无天太贪财,五爪袍拿去不拿回来。
再讲公子康锦文,一路来到到厅门。
(白)嗬唷,你这狗头,胆大如天了得,众点兵将,“有!”三百兵将大家齐集动手。
也便围来三百兵,刀枪棍棒亮如银。
乾隆万岁少年学来有武略,一般几百吃得消,
一百两百当当菜,千军万马打你退,
打过一合得一合,打过二合凑凑双,
兵将根本无法与他比。
康锦文忙想主意,准备用鸡子清来撒。
要讲康锦文,拿来不少鸡子清,
将鸡子清倒在高厅。
再讲兵将也便逃旁边,三百兵将远远避。
万岁急忙追行程,毛砖走地溜一脚,
也便溜着鸡子清,“呯蓬”一下,
跌倒在高厅,万岁跌倒地上。
吩咐众些兵,也便拿来两根绳,
吩咐捆绑都定当,你还到哪里耍威风?
(白)吩咐兵将,“有!”“将这狗头扛回丢入水牢。”喔……
吩咐手下的兵将,捆起有一个客商,
一会儿来扛走,来到水牢的门口,
走上几步高台阶,也便解掉那绳索,
将他丢入到水牢。
丢入水牢的客商,万岁想想冇主张,
啊呀,寡人今想乾隆皇,
听店主话有多好,今日不听店主话,
我独自来取衣裳,这回倒灶也凑巧。
该死匹夫他姓康,大胆奸人康宰相,
宠子不教了不得,敢胆起来要谋皇。
我冇归京不消讲,我若能够回归京,
满门抄斩抄干净,不办姓康非不可。
关在水牢乾隆君,事情这头都不唱,
再讲申酉时已到,要讲方山店主人,
我主今想张方山,还有这个客官,
客么姓康取衣裳,到现在还未回店堂,
这回定然有遭殃,我该赶快到姓康。
原来有话来讲过,我讲一会儿客官若不回来,
申酉两时到姓康。
现在已经酉时到,通知亲妻去归房,
娇英看见亲夫到,迎接亲夫来归房。
我郎归房因何事?不瞒你妻听原因:
“喏,若讲那个留回的客人,这个客,
他衣裳当到姓康的当店,他到姓康取衣裳。
若讲有话对我这样讲,他到姓康取衣裳,
我讲他申酉两时若不回,我看客官去姓康。
这回我要到姓康去一趟,看看客官救回来。”
“我郎这样讲也可以,你戌时若不回,
我到姓康救郎君。”
我妻这样讲也不错,一言二句忙交待。
起身方山店主人,两街两户来得慌,
来到姓康家门前。
(白)门前一报,“因何通报?“有我姓张方山待取客官。”姓康当场一怔。九爷一报,“张方山店主到此来取客官。”“当真?”“正是!”
哎呀!康锦文一听心惊惊,这个店主武略精,
今日来取客官主,总该招待店主人。
吩咐调排忙章程,慌慌摆酒到高厅。
接归方山店主人,锦文口嘴学得好,
爹爹,爹爹拼命叫。
“哎,爹爹,你到这里真难得,赶快吃酒坐下来。”
骂声康魁贼了得,“我酒不高兴吃,
赶快客官放出来。”
“爹爹,你不要性子这样刚,
客官自然会放出来,赶快吃酒坐厅堂。”
张方山是个贪酒“精”,老酒能喝好几斤,
讲到酒喉咙翻斤斗,坐下方山店主人。
方山坐下来吃酒,你斟一杯,我一杯,
杯杯盏盏来奉陪。
康锦文也“黄坤”,给张方山老酒杯杯满满斟。
方山吃酒酒吃了不少,吃了酒吃得昏昏醉,
接着开口讲一回:
(白)“哎唷,康锦文,酒吃有了,酒吃有了。”
“爹爹,酒醉要用酒来解,解解酒气也应当。”
(白)“哦,赶快斟来,赶快斟来。”
已讲解解这酒气,店主老酒来吃醉,
还叫他酒满满斟,一连灌下几杯酒,
沉沉睡去不知觉,沉沉醉去张店主,
也便睡去不知觉。
康锦文一看快活兴,吩咐手下这些兵,
也便拿来一根绳,捆绑绳索的张店主。
一路慌忙扛行程,一弯一曲来扛走,
来到水牢的门口,走上几步高台阶,
也将绳索来解下,把他丢入到水牢。
丢入水牢张店主,再讲下文的万岁,
再讲万岁叹苦情。
要讲方山酒醒后,酒醒方山店主人,
听到万岁的声音,“哎唷,客官,
我料客官怎光景?不料在这水牢门。”
“店主,不料你也在旁边,你关入水牢不晓得。”
“不瞒客官听原因,你总是不回来,我取客官到门庭。”
“哦,客官,怎样能够走出去?”
“罢了罢,休了休,难好出这里了。”
叫一声张店主,“要是这样能走得出姓康,
我若这次回京邦,乾隆万岁我表兄,
我到表兄奏一声,要他姓康活不成,
满门抄斩不容情。”
“哦,这样啊!客官放心好了,一定能够出姓康。
我的妻武略强,一定她会到姓康。”
当真店主也不错,要讲一头丢一方,
下文再表回姓张,表回朱娇英小姐。
我郎到姓康客官取,到现在还未回来,
时间已经戌时了,我要到姓康取夫郎。
心中觉得都端正,也便改换过衣裳,
穿来这一身服装:穿铁衣、铁领角,
铁袖镯、铁罗裙、铁绫袄。
穿起铁衣定当,带去一盏手里灯,
也便带去几根绳,两街两户起身去。
鼓敲二更这光景,来到姓康的门庭,
小姐胸膛拍一下,也便跳上到屋上,
也便跳上瓦背顶。
四面打听那两人,四面八方去打听,
经过水牢屋顶时,听见客官、亲夫郎,
两个谈话有声音。
要讲这个朱娇英,掀掉屋瓦有几排,
掰开椽头有几根,也便跳入水牢房。
来到水牢的门口,便叫客官叫声郎,
叫声亲夫不要烦,叫声客官不要慌,
我特意来救你一双。
你抓牢绳索,又将绳头来放下,
也便拉上有一双,拉上客官、亲夫郎,
连拉上来有两个。
三个武略都非常,飞墙走壁都厉害,
三个跳上到瓦背,一路跳回当街来。
两街两户来得忙,三个回转到店堂。
三个回转到饭店,吩咐一声伙计,摆酒在店堂。
“喂!”乾隆万岁来开言道,叫一声张店主,
“你的妻真厉害,全凭你妻来搭救,
功劳最大都不轻。张店主,你招牌挂出这样豪强,
做人又这么忠良,招牌怎么能这样豪强?”
“不瞒客官该用听,都是该死有姓康,
都是康锦文贼,不该招牌来了改,
明明忠良改豪强。我呢,招牌也不来改掉,
下面小字加一行。”
(白)“哦,你小字怎样写的呢?”
“不瞒客官该用听,小字:忠良善德总有后,
野蛮刁徒冇出头。”
要讲万岁一听,要看看小字张招牌,
又将招牌一看,确实小字都一样,
确实做人也忠良。
“喂!”叫一声朱娇英,“你救我功劳也不轻,
我冇东西来感谢,不如你拜我来作爷。”
姓朱小姐一听,肚里想想很高兴,
也便跪下来认爷。前边:
一拜爹爹长福寿,二拜爹爹福寿长,
三拜越老越新鲜,老树松柏抽嫩尖。
难得女儿真聪明,满口满口真赞成。
横讲讲,直讲讲,张方山拜丈人,
拜过丈人都端正。
再讲次日到天亮,吃过早饭都定当。
叫一声“女婿”,现在便拜丈人,
称呼都不一样,门第女婿来相称。
“女婿,你保驾我回京。”“哦。”
都想岳丈也不错,家里交待亲妻朱娇英。
张方山歇店不开,招牌取下来,
账目一一算拎清,各各伙计都散场,
要保驾丈人归朝堂。
码头下船来得紧,也便来到五朝庭,
付过船钱归街坊。
来到五朝门外去,便对女婿讲一声:
(白)“张女婿,你在五朝门外等一下,乾隆皇是我表兄,我去交待几声,慢慢再封官与你。”
乾隆万岁归龙庭,皇衣皇帽穿回去,
召到和绅老宰相。
臣奏吾皇万岁,你出外面游玩多惬意,
让我给你保太平,清朝朝里都清洁,
谢吾万岁保康宁。
炊司京丁对头坐,酒一道酒二巡,
酒吃落筵都定当。
调排金牌召银牌接,召到张方山店主,
姓张方山见丈人,臣奏吾皇万岁。
“哦,皇婿,还是你功劳最大,
皇封武状元不轻,招赘公主驸马公。”
(白)“谢主万岁!万万岁!”
状元衣帽来穿起,敲起金锣十三下,
皇帝亲笔封状元。
上绑红绸来见天,下文接着来见街。
状元游街多吹闹,七朝八日来,
三日拜客,第八回朝谢皇君。
叫一声张爱卿,“还有,还有山东康邻镇,
姓康宰相后代康锦文,做人太‘黄坤’,
谋皇之意了不得,也便赐你五百兵,
可以带兵去行程,满门诛戮姓康抄干净。”
(白)“谢主万岁!万万岁!”
起来四殿写圣旨,去游返府去行程,
带兵五百张驸马,要捉锦文去出京。
事情这头都不唱,再讲朝庭万岁,
召到姓康康宰相、天官、驸马,
将军、总兵、太爷、知县,父子九个召归京,
九把黄伞都召到,也便上殿来见君。
臣奏吾主万岁,呼唤鄙人何事?
骂声姓康父子狗爱卿,父宠子不教还了得,
宠弟不教也不该,姓康起谋皇之意,
罪犯滔天也不轻,将你九把黄伞,一起狗官撤职。
(白)相不加刀充军之罪,这八个一起斩罪!“谢主万岁!万万岁!”
吩咐监斩官动手,官衣官帽脱下来,
官鞋官袜脱干净,相不加刀充军去,
将他充军到边界,永生永世冇回来。
九把黄伞八把斩,绑解杀场,
大开杀戒头落地,调排收尸上山岗。
姓康家族抄干净,奴才梅香都散场,
奴才梅香允许归家里去,鸡犬不留都抄光。
下文再讲康锦文,要讲家里康锦文,
将乾隆昏君关进水牢了,吩咐来到水牢瞧一瞧,
哎呀,这回真不好!给姓张方山救去了。
这回恐怕姓康的要难保,我该亲自,
这件五爪袍准备送回朝。
带来五爪袍一件,盘缠路费带起身,
要送五爪归朝门。
一路来到头门口,张方山便刚兜头,
姓张驸马来带兵,带兵五百将来临。
将康锦文捆绑,奴才梅香都散场,
天牢、地牢、火烟牢、水牢、九龙厅、九龙亭,
统统都抄干净。
还有这幢房屋,房屋姓康的姓改了去,
姓康的姓改成国家公屋。
有些百姓冇屋住,有些百姓家里穷,
有些百姓冇屋住,分分百姓也应当,
也便给这些百姓住。
起解归京康锦文,便奏万岁都晓得,
将他开刀斩罪,姓康满门抄干净,
后来再也冇翻身。
且说有个张方山驸马,也便上殿见皇丈,
讨旨回家祭祖坟。
算来皇帝是丈人,皇亲贵戚真体面,
办来不少这嫁妆,不少嫁妆来陪嫁,
嫁妆发到到船舱。
驸马回家来祭祖,也便祭祖回姓张。
姓张人家来贺喜,来贺驸马闹嚷嚷,
七朝八日来贺喜。
各各客人都散场,敲起鼓板响连连,
珠串戏名《五爪袍》都唱全。
文字整理:周跃忠 徐晓 周振槐
2013年1月